這次是真的是暑假的最後XD
因為個人的新生活還在重新適應跟調整的緣故，更新的時間拉得頗長哈哈…
不過寫這篇的時候同時也被治癒了，非常開心能和這個世界重新相遇。
之後也還會抽空寫一些相關後續，真的太喜歡他們。
13.
加百列臉色鐵青地跟著彼得出現在診所門口。
卡洛斯看到這對組合吹了聲口哨。
「消息傳真快。」
「－我有話跟你說，卡洛斯。」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我借你們另一間診療室，有什麼話進去吵可以吧？」
從裡面出來的席爾弗看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適時的插上一句話。
鎖上了門。
卡洛斯一屁股坐上候診用的小沙發，而加百列則坐在主治醫師用的椅子上。
「所以，你有什麼話想說？」
「……你救了兩個毒販。」
「老子是醫生，救治傷患是義務。」
「這樣要先通報給我們警方，等我們允－」
「如果要加上通報給你們的時間，那個小的就會死了！」卡洛斯生氣的站起身，一把抓起加百列的衣領。「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人死掉？抱歉，我做不到－我不想讓那個小孩步上那個混帳的後塵！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沒辦法救到那個混帳的事情……都成為醫生了…想回報一下那個混帳這件事情卻再也做不到……」
抓著衣領的手在顫抖，低下頭，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潰堤的情緒了。
跟那天一樣。
在那個傷重瀕死的混帳面前，跟眼前的金髮男人因為各自的職責起了爭執。
當下卡洛斯很清楚，就算沒有加百列阻撓，那個混帳的傷勢之重無法支撐太久。
其實也是他不願去相信。那個帶著他在陰暗角落苟且偷生、理應有著頑強生命力的混帳應該是要露出一張難看的笑容嘲諷他，怎麼可能就像個被玩壞的破爛玩偶一樣，毫無血色的蒼白臉孔佈滿傷口跟髒汙，動也不動的躺在病床上。
能活下來的機會近乎渺茫。
他是醫生，只要有一絲活命的可能，他決不會放棄拉那個混帳一把。
要是早點對那個混帳說「你沒死成啊，混帳。保險金飛了呢。」的話，那個嗜錢如命的混帳會不會從病床上彈起來回敬他。
但是最後的最後，卡洛斯依舊沒能對那個混帳說出那句話。
也沒能聽見那個混帳用難聽的嘶啞嗓音笑著回敬他「小渾蛋，你也沒死成啊。」
「……」
他揪著自己衣領的手在顫抖。
加百列現在才知道卡洛斯對他口中的那個混帳多麼的依賴。
而他那天看到的他身上背負著多深沉的悔恨，當時的自己卻用口中的職責再度傷害他。若是他其實一直憎恨著自己一點也不奇怪。
但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卡洛斯……抱歉…」
把手放在他背上輕輕撫摸。而卡洛斯也難得溫順的讓他碰觸。
「……還有一件不想後悔的事，加百列。」
「什麼？」
卡洛斯遮住加百列那雙碧綠色的眼眸。暫時失去視覺的加百列只感覺到一雙嘗起來有些苦澀的嘴唇貼在他的嘴唇上。
進展得太過快速了。
兩個男人的重量壓的椅子吱啞作響，起初錯愕的加百列逐漸奪到主導權－也是卡洛斯特意放給他的，他想看這個男人有什麼能耐。
看來也是個悶聲色狼－
似乎是太久沒跟人接吻，生理反應比起還在掙扎的心靈還要快速地接納加百列的愛撫。
他跨坐在他身上，加百列的雙手緊捏著他的臀部不斷揉弄。
感覺到他坐著的男人生理反應跟自己一樣非常誠實。
其實卡洛斯沒有意識到會進展到這一步，回應加百列的動作突然有些停滯。
「……加百列……等…」
「別害怕，卡洛斯……」
「…才不是害怕……」
他掀開他的上衣撫摸汗漬黏膩的肌膚。突然接觸到空氣讓他顫抖著抓住加百列的金色頭髮。
似乎自己身邊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啊，他想起來了。
「……老子只是不想跟外面那對笨蛋情侶一樣在辦公室裡做那種事。」
臉紅著把凌亂的上衣拉好。用力推開加百列的卡洛斯惱羞的瞪了他一眼後先行走出診療室。
加百列抓了抓頭髮，罕見的苦笑起來。
這一切真的發生得太快了。到現在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14.
滿臉通紅的卡洛斯走出診療室，發現外面坐著的那對情侶動作極不自然。
剛才想必貼在門上偷聽吧…
「……謝謝你。」
現在無心斥責他們的卡洛斯伸手按住彼得的肩膀，用只有他們兩個聽得見的音量開口道謝。
席爾弗疑惑的看向他。
「？」
「我去酒吧待一會，晚餐不用準備我的。」
離開診所之後，卡洛斯叫了計程車前往他前幾天去過的酒吧。
酒讓腦袋渾沌不少，這樣他才能忘卻下午一時的腦熱衝動，重新思考做出那舉動之前的自己是不是像當初彼得說的那樣後悔。
他接受了加百列給他的位置。實質上有什麼改變他說不出口。
是中午那對毒販的事情影響了他，而加百列又在他防備完全瓦解的時候恰巧出現在他面前。
那個男人也太會選擇出現在他面前的時機了。
而且他也是唯一跟他街頭野狗的過去有點牽扯的人。
之前的卡洛斯不是沒交過女友，但是始終無法理解那些想窺探他過去傷痛的女人心裡在想些什麼，幾乎感情的最後都是無疾而終。
或許這次的機會是唯一了──他唯一更接近幸福的普通人的機會。
只要自己解除戒備的話……
不過直到卡洛斯離開酒吧之前，加百列都沒有像先前一樣，在某個恰到好處的時間點突然出現在他身邊。
「卡洛斯先生。解酒液。」
彼得攙扶著他進到房子裡。卡洛斯身上的酒臭味讓他皺起眉頭。
從診所回來之後才想通卡洛斯的道謝和之後的行動是怎麼一回事。
「你家小醫生還在診所？」
他點點頭。「那個孩子還沒出院，戴爾他到明天早上為止會待在那裏。」
「那、那個加百列呢……」
「加百列先生的話…他工作那邊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有要我轉達話給你。」
「轉達？」
「後天他會去送機。就這樣。」
「……」
聽到這句話卡洛斯才想到，他一個星期的暑假也快結束了－
15.
假期第六天。
席爾弗把診所交給他臨時請來照顧病人的護士之後就回家休息了。
因為現在有刑警在那邊，所以就某種層面上來說非常安全。
卡洛斯從席爾弗那邊得知，那對大小毒販願意轉作汙點證人可以獲得酌量判刑的時候鬆了口氣。
「－還有他們要我感謝你，卡洛斯。我擅自把你醫院的地址留給他們了，或許以後會多幾張給你的賀卡。」
「啊。」
頭一次他這麼感謝席爾弗的多事。當初他收留的那個冷漠又不通情理的優秀小醫生看來改變的不少嘛－真好。
「今天最後一天的話，就去看場球賽吧！我有球票！」
「對、對了…今天在主場有德比戰嘛！」沒忘記彼得是超級球迷的席爾弗有點無奈地看著卡洛斯。「卡洛斯，你要一起看嗎？」
「球賽啊－好啊。」
反正難得有這個機會，最後一天假期和朋友們一起浸淫在球賽中度過也未嘗不可。
他們在下午把卡洛斯釣的魚處理一下之後放在後院的烤爐上面烤－雖然卡洛斯一直想要掌廚，但是席爾弗不給他這個喧賓奪主的機會。
彼得一臉無所謂地在一邊看著他們爭執一邊負責食用烤出來的食物。
等到了傍晚，街上開始聚集了不少球迷熙熙攘攘的朝著球場前進，他們只消跟著人潮就能走到球場。
卡洛斯對足球只略知一二，狂熱的程度自然是比不上忠實球迷的彼得，倒是很訝異平時看似溫和的他，在球場邊也會因為被現場狂熱的氣氛影響變得非常激動暴躁。
席爾弗看著發現到彼得另一面的卡洛斯，再度無奈的聳了聳肩。
16.
最後一天了。
基本上這一天的行程只有搭飛機。
昨天因為球隊贏球心情異常好的彼得準備了極其豐盛的－大概是他這一個星期以來見過最為豐盛—早餐。
連桌邊難得早起的席爾弗都滿面春光，看來昨晚贏球的最大受惠者還是他啊。
這一對笨蛋情侶十足幸福的模樣感染了他。
不自覺地不再隨時隨地的眉頭深鎖。
「我們開車送你過去吧。」
「麻煩你們了。」
「不用那麼客氣啦，卡洛斯先生。」
幫忙把卡洛斯的行李箱放進後車廂後，彼得幫他打開後車門。
「你們也該回來看看，下次就換我招待你們。」
「要換戴爾排休假了。」
「我又不是不排－只是最近……好吧，我會再調時間。」
他避開彼得似有若無的懇求眼神，支支吾吾地說。
在一搭一唱的閒聊之下，機場似乎一下就到了。
席爾弗去停車，由彼得幫忙他提著行李進到機場。
「到這裡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來。這幾天謝謝你，彼得。也幫我再謝謝戴爾。」
他們到了航廈入口前，卡洛斯把一直拿著的薄外套穿上，進去裡面之後的涼爽空調跟外面的炎熱差別可不只有一丁點。
彼得突然用力的抱緊他。「－下次見，卡洛斯先生。」
「嗯。」
直到依依不捨的彼得消失在人群之後，卡洛斯才拉起行李箱轉身準備進去候機。
一隻手從背後伸過緊緊的抓住他的外套下緣。回頭一看是氣喘吁吁的加百列。
「幸好趕上了……」
「你工作很忙吧？反正回去還會見面，也不差這次。」
「我都讓老師幫我傳話了……總不能失信於你啊。」
這是那天之後他第一次和加百列兩人獨處。
「你有話想說才會過來吧？加百列。」
「這件事一定要當面和你說才行…」加百列語氣頓了頓。「－卡洛斯，等我回去之後，這次我們真的來約會吧。」
卡洛斯看著他，勾勾手要他彎下腰附耳過來。
「…找一天我們都沒值班的日子，看要去做什麼都行。晚上再去吃個飯喝點酒，想順便繼續之前在診療室裡做的事也行。」
「你這麼說……下次我可不會再半途收手喔，卡洛斯。」
在加百列站直身體之前，他快速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加百列，到時你會後悔現在跟老子下挑戰書的。回去再連絡。」
「先挑釁的人是你，卡洛斯。」
金髮男人拉住他的手勁很大，扣著他的後腦用力的深吻。
今天跟他們的第一次接吻的感覺不同，他的嘴唇上有的是黑咖啡的苦澀感。
卡洛斯一樣滿臉通紅的推開他。
「老子要進去了。」
「再見。」
帶著奇怪的幸福感搭上歸途的班機。
這只是他一小段暑假的結束。同時卻有什麼才正要開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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